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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梗來自噗浪的黑崑西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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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噗:https://www.plurk.com/p/osidfn

週末的新世界only小料,因為有收費所以部份內容不公開,目前小料已售罄,後續會收費公開在Penana還有CXC兩個付費平台,如果有興趣再去幫我搜尋喔~~~

 

 

 

1.

「嗚哇、雖然聽說過很慘⋯⋯」

伊得手忙腳亂的用熟練不少的匕首割掉從腳踝纏繞上來的魔藤,就連平日應該溫和無害的植披都潛藏著這種防不勝防的陷阱隨時準備坑害人類,真是難以想像位於森林中心的木之區域到底又變成什麼模樣⋯⋯伊得不敢把魔力隨便耗費在隨處可見、數不勝數的魔植身上,只好撇除路途中間偷偷脫隊去找人的想法,乖乖的跟著艾斯特花費重金雇傭的騎士小隊行動。

兩周前,應該一如既往在艾斯特位於光之領域的豪宅裡平靜度過一天的伊得又、再度、就像當初深夜社畜加班時候那樣的、被召喚了,還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這個召喚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徵招走比國軍還蠻不講理——伊得就被憔悴得只能用玩偶模樣出現的兩個使魔告知了更加慘澹的事情。

比起當初尊爵不凡的故事開篇即色色的輕鬆旅遊新手體驗,二度召喚他的卡萊因斯特王國這回正處於地獄模式,召喚的日期比初次穿越的時候晚了一年多,也就是兩個平行的卡萊因斯特王國的時間流逝明明是相同的,平行世界的兩側卻是截然不同的處境:死地大規模擴散,距離遙遠的火之區域已經完全被死地阻攔封鎖,光之區域跟水之區域邊境也被死地侵蝕大半迫使存活的人們退避沿海,木之區域更是被汙濁的魔力影響產生變異。兩周的時間只夠伊得了解完現況後接觸唯二完好的光之祭壇及水之祭壇,熟悉的眷屬中艾德蒙特因為帶軍抵擋魔潮沒能碰面,奧利文在人型淨化器的努力後盡職的代替他守在祭壇;八雲的情況有點失控,但是他趕到的時候還算及時的幫忙大蛇恢復了理智⋯⋯

如果不是他早就熟悉了另一個世界的八雲,他一定會被這個開場嚇得想趕緊逃回地球吧?事實上被完全沒有節制的八雲搞了一輪後他實在很想兩手一攤先躺平再說。穩定了兩個祭壇至少有阻止了死地繼續蔓延,他自認短時間來說這個貢獻度已經很不錯了,但卡萊因大陸的狀況真的刻不容緩,他不過初步恢復了行動能力就又被淚眼汪汪的使魔抱著吸了點精氣後再度被丟出宅邸上路——你看,連一向貪吃的墨菲都沒膽偷偷摸摸撈一嘴好的,只因為他現在真的太過重要。雖然伊得還是空有一身魔力不會使用,但幾次淨化祭壇確認了他的魔力可以負擔支持淨化並且防止死地繼續蔓延後,為了拯救世界沒人有膽子隨便消耗他的魔力。

雇傭護送他的傭兵看他上完廁所回來就決定繼續上路,艾斯特跟奧利文說過如果可以祭壇能復原的都要盡快處理,死地要復原成豐饒的大地遠比被混濁的魔力惡化需要更長遠的時間,但木之區域在他抵達的三個月前也完全變成生人勿入的危險地區了,伊得別無選擇只能盡早抵達祭壇爭取時間修復淨化,雖然他也有提議要不要找到當地的眷屬幫忙,玖夜他想都不敢想但崑西至少很讓人安心,只是⋯⋯

伊得正想嘆氣,突然的腥臭味夾著疾風掃過他的髮梢,伊得慢一秒才意會到自己的後領被提起,傭兵遲了一秒叫喊著舉起武器保持陣形迎敵,但已經太遲了,不知何時埋伏到他們隊伍旁的魔獸群對著領頭的傭兵發起衝鋒,伊得則不上不下的被一隻手提著兜帽扯到某人的腋下,箝制他的健壯肌肉似曾相似,伊得都來不及探頭看是誰救自己一命事情就已經脫離預想——尖銳的獸鳴及咕嚕嚕的低沉嗥聲遊走在他身周,他被提著躍上樹幹飛速地背對著保護自己的傭兵高速遠離——不是欸!救命!你們的空氣清淨機被抓走了啊啊啊啊——

黑霧忽遠忽近的尾隨——還是領路?同行?從前他也有幾次被眷屬提著就走的經驗,但現在他才領會到以往他抱怨的不舒服都還有眷屬的體貼在裡面,他還沒經歷過如此接近雲霄飛車體感的高速衝刺,更別提抓著他的人絕不是規矩的平面移動,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魔性叢林裡上下左右ABAB的?伊得被晃到頭昏眼花即使看得了路也記不住,陰暗處許多邪惡的眼睛窺伺著他們的逃命,時不時就有魔猿或野狼樣貌的魔物追擊他們,魔植更從四面八方三不五時就偷襲,到最後伊得只記得抓好他的代步工具還有摀住自己的嘴別吐也別尖叫——

被甩下落到地面後幾秒伊得才終於反應過來,四肢無力蜷伏在地上捂嘴乾嘔幾聲,幸好最後只是頭昏眼花沒真的吐出來,有腳步聲自近到遠,一塊黑影就像汙漬在他的視野邊緣晃蕩,伊得猛地抬起頭,隱約看見四足的小獸晃著長尾一閃而過,濃霧般的黑煙拖出汙穢的足跡,青年順著軌跡一路追尋,終於看見沒有原由就擄獲了自己的罪魁禍首。

尖銳的獸鳴從男人身側時不時膨脹出汙穢魔力的黑影中發出,那不該是記憶中那個可愛白鼬的型態,將他帶到此地蹲踞在石窟高處的也同樣不是伊得認識的男人的模樣。

「崑⋯⋯西?」

男人沒有回話,寡言的姿態看起來形似另一個世界的眷屬,但伊得看著男人漆黑的髮與鮮紅的眼瞳,在驚喜認出自己想找尋的目標的同時,同樣理解了對象可能已經處於跟自己預想完全不同的處境,產生了一廂情願的開朗樂觀這次將會毫無用處的危機感。

2.

很吵。

可是很香。

在死地侵入木之區域,魔力汙染大片森林的時候崑西是有所察覺的。

但沒有大魔法師休伊,各個眷屬即使有心想遏止世界倒向毀滅卻也無能為力,休伊留下的使魔試圖逆向召喚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本就往來困難的火之區域直接被阻隔再也無法聯繫,魔化的動物毀滅邊緣的村莊後王國就動員起來。故步自封的木之區域封鎖了外界的來往貿易,卻也同時斷絕了可以對外求援的聯絡渠道。

等到崑西抱著奄奄一息的小家伙看到祭壇破碎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孕育生機的森林轉化為魔林,庇佑生靈逆轉為掠奪生命,森林存在的方式改變,崑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垂死掙扎的小傢伙轉化為魔獸,汙穢的魔力浸染祭壇也抹黑了他的魔力,生物互相殘殺,妖怪失去理智,喜怒無常的老狐狸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崑西守著失去理智的小傢伙很久,直到於祭壇旁重生的魔獸突然恢復知性對自己叫喚,長壽的守護者瞥向已然失去光澤與魔力的祭壇寶石,這才發覺自己也在爆亂汙濁的魔力中失去了從前的樣貌。

至此以後時間便失去了意義,誓言守護森林的守護者失去了眷顧的一切,只能帶著唯一的夥伴遊走於魔境一般惡林之中,餓了便殺死撲向自己的魔獸,渴了就喝盡獵物的鮮血,死地的水源多半也沾染上汙濁的毒素影響飲用的生物,這片森林已經失去救贖的希望,崑西變成了密林中難以捉摸的幽魂,另一種輕易奪取生命的存在。

——有股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魔力味道。

所以在察覺一段時間無人敢踏入的魔林中有人踏入的動靜,出於小傢伙的好奇心崑西才遠遠跟在隊伍後面觀察,全副武裝的騎士看起來並不是要來搜救木之區域殘餘掙扎的居民,況且崑西自己早就轉過一圈,比誰都清楚沒有即時逃出去的人究竟是什麼下場。如今滿是危機與汙染黑霧的魔林還有什麼值得闖入的呢?

——啊、但是,真的很好聞,那股魔力的味道很大程度減緩了時不時劇烈抽痛的腦袋,崑西不由自主地更靠近隊伍一些,甚至有種被發現也無所謂的想法,反正殺⋯⋯不、不能殺,他只是想知道那股味道從何而來,如今的木之區域早已沒有盜獵者的蹤跡,他能輕易躲藏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他不需要出手。對、就是這樣,他只是來觀察這群人特地深入這裡的目的⋯⋯

但是,那個帶著兜帽,體型最薄弱被重點護在隊伍中央的小鬼,真的好香啊。

所以其他魔物被那股香甜清新的魔力吸引過來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小鬼即使知道在這樣的模林中不可以發出太大的聲響,毛毛躁躁的身手再怎麼小心都做不到其他人的微小謹慎,當野狼模樣的魔獸終於逮到空隙想要直接啃食美味的氣味來源時,崑西想都沒想地出手把人提溜走,叢林法則裡不僅是弱肉強食,唯有捕獲到手的獵物才能任憑獵人處置。既然騎士小隊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同伴,那麼這個有著特殊魔力氣味的人就歸他了。

崑西一出手頓時破壞了整個捕食鍊平衡,不僅是騎士小隊遭受腹背受敵,抓著小鬼戰鬥力打了折扣的獵人也無意讓獵物暴露在其他敵手的目光下,不想戀戰的崑西就將小鬼丟回了他最近剛找到的洞窟,裡面被他跟小東西清理過又留下魔力痕跡威嚇,姑且對小鬼來說是個安全的地方。

⋯⋯如果崑西不在的時候,或許真的是這樣沒錯。

必須拉開距離,不然他會忍不住想要對著這隻香甜可口的獵物下手,如果用力一點抓他的手臂會像乾枯的樹枝那樣脆弱的粉碎嗎?如果剖開他的胸膛能嚐到比魔物更加香甜可口的血液嗎?如果⋯⋯

崑西猛地一震,抓緊身上調節魔力的外衣向後躲藏進更陰暗的邊緣角落,小傢伙倒是沒有這種心理負擔,很是自在地又跑回去繞著歪坐在地上的人類轉了幾圈,崑西不知道為什麼小鬼能準確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更難理解的是對方明明被突然擄來卻絲毫沒有怯意,嘰嘰喳喳的跟小傢伙雞同鴨講了半天,就像他一路觀察的小鬼很喜歡說話也很能說,還非常擅自的幫小傢伙起了名字叫托帕,就好像他已經很熟悉他們般毫無戒心。

小鬼又喊了自己幾聲,崑西沒有理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思考很麻煩、說話很麻煩、絕大數外界刺激都很難再引起他的反應或興趣,他只是靜靜聽著小鬼絮絮叨叨念著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知道卡萊因卻不認識這裡的卡萊因,他見過了休伊的使魔還有幾個眷屬,他曾經受過另一個世界的眷屬的幫助所以想要幫忙,他已經調合過幾個祭壇但是這裡的淨化他很需要崑西的幫助⋯⋯

啊⋯⋯他想起來了。

那是休伊⋯⋯消失了幾十年之久,再也沒有回來維護祭壇,間接導致世界瀕臨毀滅的的大魔法師休伊特殊的魔力氣味與波長。崑西將自己深深的掩藏在洞窟凹陷陰影處,看著小鬼發現試圖溝通的話得不到半點回應,轉化為魔獸的小傢伙也同樣無法傳達意思後,自稱伊得的青年幾次試著往外走卻又被小傢伙阻攔,為了讓小鬼乖一點不要再試圖跑到所有生物都拿他當菜的洞窟外,小傢伙還特地幻化出尖銳帶著血絲的利牙威嚇他,結果是伊得被嚇得再度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隨意逗弄托帕。

發現此路不通後,轉換方向托帕倒是沒有阻攔小鬼尋找崑西,或許剛剛只是走的方向不對所以才會被魔獸托帕威嚇阻止?伊得換了幾個方向,終於找到正確的方位朝自己摸了過來,崑西猶豫了會,還是坐在原地看著伊得小心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慢慢走近,突然忍不住吸了口氣,深深的將肺部的濁氣通過肺葉交換吐了出來。

真的好吵,而且感覺好麻煩,看起來就很能惹事的小鬼。

可是好香。

可是⋯⋯跟流著腥臭口涎的魔獸不同的小鬼,帶著希望與撒嬌的眼神,有點可愛。

3.

確認了靠在洞窟深處的崑西的存在,伊得雖然還是有點不安,卻還是看見男人寬闊的軀體時稍稍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只是無論他說什麼崑西都不發一語,不禁讓人懷疑他剛剛自我介紹分析情勢等等所有話是不是都沒被聽進去,唯有當他更靠近一點才看到崑西突然抬起頭,輕輕揮手就一股魔力凝聚成的風壓將他往後推不允許自己靠近。

「崑西?你不舒服嗎?我認識另一個崑西是金色頭髮,你的頭髮本來就是黑色嗎?我⋯⋯」

又是一股將他往後推送的風壓,伊得觀察著黑暗中朦朧模糊的輪廓,忍不住擔心了起來,「還是你想睡覺?你都不說話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魔力跟雙月那時候一樣有問題需要調合?我⋯⋯」

「⋯⋯沒、有。」

大概是他的喋喋不休讓崑西意識到就算沒有回應,伊得可以永無止盡地說下去直到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為止,崑西終於使用了很久沒發聲的聲帶,微弱沙啞的嗓音緩慢的告訴他,「⋯⋯吵。」

然後伊得大喜過望,眉飛色舞地語速更快,「你終於理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托帕會變成像魔獸一樣,啊對喔托帕是我在平行世界幫那邊你身邊的小動物取的名字,全名是黃昏之星——」

「沒有、意義。」崑西看著他,鮮紅的瞳仁帶著伊得完全陌生的厭世與冷漠,「全部都⋯⋯死了,就跟這裡一樣,世界遲早會⋯⋯毀滅,白費功夫⋯⋯」

伊得驚訝地睜大了眼看著他,崑西厭煩地看著小鬼帶著希望的眼神黯淡下來,有些報復的快感卻又隱隱看不得小鬼這樣的神情。他低頭再度閉上眼不想再理會小鬼,難得在嗅聞到伊得身上有著明亮色調的魔力後頻繁困擾自己的頭痛突然不再發作,崑西終於久違地好好感受一下平靜沒有波瀾的睡眠——但他對小鬼的評價非常準確,對整個卡萊因大陸而言價值非凡,好不容易得手的大魔法師繼承者確實很麻煩。

他被小傢伙硬揪著頭髮弄醒的時候,下意識威嚇的魔力把旁邊的伊得轟地悶吭一聲,崑西眨了眨眼,半是驚訝半是疑惑地看著被掃到一邊去的伊得灰頭土臉地爬起來,而得到新名字的托帕則在他面前繞了幾圈,很是得意的人立起來要崑西看看伊得在他蒙頭休眠時辛苦的成果。

因為魔力汙染時刻覆蓋身周的黑霧已經消失,小傢伙雖然還是有著轉化為魔獸部份猙獰的外型,但是可以看到漆黑的四足褪色般還原回灰白色調,甚至連尾巴末端都有著短短的白毛,崑西試著伸出手,因為汙穢的魔力一直不願意靠近他的小獸便攀附著他的手臂一路爬到肩膀靠著他蹭了蹭,雖然體型大了點毛髮也不像從前潔白柔順,但是崑西愣怔很久,撫著灰黑皮毛的手慢慢停下,他轉頭看著打著呵欠的伊得對著自己露出快樂的微笑。

「你看,雖然有點辛苦,但不是不可能的吧?」他揉揉眼,有些睏倦卻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們,「對不起,我可能真的來得太晚,但是如果現在我的力量可以幫到你們的話,我會努力的,至少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無論最後世界會不會毀滅,起碼我不想最後才後悔早知道應該怎麼樣怎麼樣⋯⋯所以幫幫我吧?拜託——」

「——你真的、麻煩。」

伊得覺得這句十分誅心,頓時捧著胸口誇張的做出傷心欲絕的表情,「可惡,就算看起來只有一點點淨化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欸,雖然我的確有點不靠譜——」

「但是、我接受⋯⋯謝謝。」

伊得愣住,抬頭看著昏暗的空間中男人終於展露出微微的笑意與柔和的神情,捧心的手都忘記放下。

——啊、糟了。

明明也在另一個崑西身上看過同樣的表情,偏偏這次卻是真的一箭穿心了呢。

4.

會答應伊得啟程多少還是看在小傢伙身上漸漸擴大的白色面積才同意的,托帕更是欣然的跑在前面領路,伊得非常開心地說著果然好心會有好報,又硬是纏著崑西給他講了個白鶴報恩的故事,雖然伊得的重點似乎在於報恩者最後會以身相許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節,崑西懶得搭理他,光是要照料小鬼不要一頭撞進魔物陷阱裡就已經很麻煩了,況且伊得不像他已經跟險惡的環境同化,即使他自身的魔力可以不受空氣中汙濁魔力影響,但毒素也是要透過其他方式中和代謝的。

⋯⋯就好比說現在吧。

睡前他明明讓小傢伙顧好伊得,但當他突然驚醒時,托帕跟伊得都不見蹤影,他順著伊得的足跡跟魔力痕跡一路追蹤才在一片魔化的灌木中間隱藏扭曲的魔藤中撈出了又把自己搞成一團黑霧的小傢伙,托帕呸呸呸地吐出撕扯成一段段的暗紅色藤蔓,攀在崑西胸前焦急的嘰嘰直喚。

嘖、又被奇怪的東西纏上的小鬼真的很麻煩,聽起來把小鬼綁架拖走的似乎是不知怎麼變異成會釋放催情毒素的狩獵型魔植,可以躲過他的警戒還把警覺性只比他高的托帕一起綑綁帶走,崑西也很久沒有碰到這麼難纏的魔物了;智力不低、狡猾且善於隱藏,崑西不把他連根拔起來都對不起獵物被奪走受到挑動的神經,所幸即使變異了這裡依舊是他熟悉的森林,他很快就在一棵大樹上看到自己要找的對象。

「唔唔、唔嗯——♡」眼眶泛淚的伊得全身上下已經破破爛爛,他也顧不得聲響會引來其他狩獵的魔物奮力掙扎著想要崑西快點來救他。可憐的、飽受蹂躪的獵物靈巧的雙手被綑緊高掛在頭頂防止掙脫逃跑。捕獵的魔植是一棵遍體通紅的樹木,樹枝垂墜的氣根都是一根根靈活的藤蔓可以宛若觸手般延伸到想抵達的地方,纏繞綑綁獵物後再拖回大本營享用。如今香甜可口的獵物早就被一層一層的剝去阻礙進食的外皮,伊得小有鍛煉的身體在昏黑的樹林裡有著簡直白得發亮的肌膚,崑西看著腥紅的藤蔓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單薄的軀幹游走著,時不時還有破裂的布料隨著氣根動作要掉不掉地掛在身上,他喉頭滾動,屬於獵人的雙眼緊緊盯著獵物在眼前呈現出美味佳餚的姿態,右手卻突然拔起腰間的短劍隨手一揮,想偷襲的觸手氣根便隨著揮劍的風聲應聲而斷。

觸手魔植大抵是依靠分泌催情液體削弱獵物的戰鬥力,再用綑綁限制獵物行動之後不管是直接勒死還是吊高高曬魚乾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伊得能撐到崑西來救他多半是因為魔植發現這次的獵物的魔力不同以往,經歷過觸覺可怕的綑綁以及觸手玩弄過全身上下後,伊得身上就連汗液都被一滴不剩的吸收乾淨,過份營養的魔力來源讓觸手怪變得稍微有點難纏,但對崑西來說依舊算不上什麼問題,畢竟面對理應影響他的媚毒森林的前守護者行為半分都沒有停滯對著樹幹本體大砸特砸,伊得雖然被情欲燃燒得視線模糊,意識游離間卻仍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崑西直接把樹幹砸倒,托帕嘰嘰嗷嗷的在旁邊啦啦隊助陣順便把伊得拖到旁邊安全的角落,確保獵物安全後一人一獸還嫌洩憤不夠似的刨開泥沙把扭曲掙扎宛如章魚腳的樹根全部槌爛。

魔植大概真的獨霸一方挺長一段時間,崑西一面倒的碾壓到最後都沒有其他東西來搗亂,垂死前魔植還發出高頻率的尖鳴把伊得震得反胃,幸好不管是前守護者還是魔植的酷刑都沒持續太久就結束。伊得掙扎半天終於掙鬆身上纏繞的樹根,媚毒的影響還在剝離他的理智,他都顧不得除去身上的束縛就將手伸到連內褲都不剩的下身開始套弄,可憐的呻吟聲伴隨小小的泣音掩埋在被樹藤覆蓋的嘴裡,越是急著想要得到解脫就越是找不到要領,伊得在地上翻滾了一會才隱約聽到托帕在嘰哩咕嚕的叫嚷著,他忍不住眼角的淚水邊玩弄自己邊模糊不清地喊著崑西的名字。

體感上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伊得身上的樹藤突然被暴力扯斷,有力的手臂將他抱起,伊得睜開淚眼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眷屬英俊的五官唔唔想說些什麼,但他想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現在想幹什麼——

崑西只是隨意在身上抹了一把擦去可能會造成傷害或感染的髒汙就一手攬著伊得一手摸到臀部塞入手指,所幸媚毒影響,後穴不僅歙張著渴望吞入什麼,甚至崑西一口氣塞到三根指頭都能感覺內裡還在源源不絕的淌著足以流成小溪的腸液潤滑,伊得還在他的胸前扭動著,雙腳自動打開牢牢攀住崑西的腰身,雙手在臉上抓耙半天都沒能扯下藤蔓。

從神色跟姿勢到身體反應都已經說明對方早已蓄勢待發,崑西便沒再遲疑,掏出手指拉下褲襠一氣呵成,伊得被彈出的肉棒戳動會陰驚得睜大眼,還沒反應過來粗大的肉根就長驅直入捅進大半,直把伊得插得雙眼上翻一臉瀕臨高潮的模樣。

「唔⋯⋯唔!」

伊得身上束縛的樹藤甚至都還沒全部解開,大魔法師的繼承人就這樣被眷屬一手攬著肩背一手按著腰窩放蕩又激烈的幹了起來,伊得在搖晃的視線內感覺崑西看自己就像捕食者緊盯著佳餚般,下身含入的粗大性器一刻不停的在撐大深入甬道直到將整根凶器全部塞入唯留囊袋在外,高熱的腸壁內在瘋狂的收縮吞吐著能帶來快樂的肉根,每個腸壁層褶蠕動都讓魔力波動不穩的兩人頃刻化為只知交媾的野獸。唯有伊得在費力承受崑西蠻力的撞擊之餘,雙手還在奮力抓扯著臉上終於鬆脫一些的樹根,粗糙的表面磨得細皮嫩肉的大魔法師臉上跟身上一樣滿是紅痕。

「唔嗯——嗯、唔⋯⋯」

傲人的尺寸能輕易就摩擦到敏感點,伊得抓著臉上的樹藤突然大聲喘吟起來,隨著動作晃動的深紅性器光是依靠後穴毫無章法的摩擦就被幹到射出,被兩臂阻攔在胸前沒辦法將人整個塞入懷裡的崑西開始有點焦躁,他撫著伊得光裸的背脊艱難地思考了一下,終於想到獵物胸前防衛的雙臂是想拉開臉上的樹藤氣根,於是他有些粗魯的將伊得壓回地上,空出雙手拉著伊得怎麼都扯不動的樹根用力一扯,伊得立刻呸呸地吐掉硬被戳進嘴的氣根末端,滿臉潮紅的大口呼吸,同時又是捆綁又是觸手又被眷屬強行插入還高潮,他差點就要被弄到窒息了。

粗糙的地面磨得他很不舒服,崑西陌生又瘋狂的模樣也讓他油生膽怯的心理,伊得努力眨著眼想眨掉自心臟深處冒出的酸澀與害怕,忍不住伸出手拉著崑西漆黑的頭髮,委委屈屈地喊著,「崑西⋯⋯好可怕⋯⋯!」

「抱、抱我⋯⋯」

「親我⋯⋯」

「我喜歡的、是做愛⋯⋯不是發洩性慾⋯⋯崑西⋯⋯!」

動作沒有停下,激烈的肉體拍打聲將伊得的求饒撞得支離破碎,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及了眷屬,至始至終一語不發的眷屬在臨門一腳的高潮邊緣終於勉強停下動作,艱難地重新將目光放回懷裡的人身上,看著白皙帶著蜜色光澤的皮膚被糟蹋得青紅泛紫,明明下身還因為媚毒一柱擎天,後穴也討好地緊緊包覆著自己炙熱的肉棒,伊得的臉上卻滿是劫後餘生的害怕與恐懼。

崑西又喘了兩口氣,稍微回神慢慢伸手按壓著大魔法師繼承人腰間紅腫的痕跡,伊得哼哼兩聲,雖然是痛卻沒痛得太厲害,他又深呼吸幾口氣,終於察覺兩人連結的地方有股清涼的魔力順著流動的魔力灌注在自己的身體裡,不僅淨化了體內暴虐的魔力也在減緩頭疼幫助喚回理智,崑西後知後覺地從肆意放縱慾望中產生後悔。「⋯⋯我⋯⋯」

伊得小心翼翼的觀察他,慢慢將酸軟的雙腳收緊,連帶還含著硬根的蜜穴同樣諂媚地擠壓插入的巨物,「我第一次遇到觸手⋯⋯真的很害怕⋯⋯所以崑西、幫幫我⋯⋯我還是喜歡跟你做愛⋯⋯」他吃力的伸出手勾著崑西的脖子湊前舔舔眷屬緊抿的雙唇,小聲又纏綿的說著騷話,使不上勁的一手則順著肩頸一路向下摸到胸肌挑逗的在乳尖處畫著圓圈,直到崑西又深深嘆了口氣,側頭吻住伊得喋喋不休的嘴,伸手將伊得痠軟的身體抱回懷裡。

「我⋯⋯不會傷害你⋯⋯我保證。」

雖然崑西以往也很溫柔——啊、搞錯了,溫柔的是平行世界的崑西——但現在這個崑西,在強制愛愛的霸道上雖然蘇得讓人渾身發軟,總覺得比起以往也有征服風格的動作來說,更加——

是因為體格嗎?他能被崑西完全的覆蓋在下很有安全感的關係嗎?還是說是因為崑西想起要照顧他的感受,在吻他的時候不忘配合他的顫抖與呻吟變換節奏的關係嗎?或者是因為以往放任他抓著床單或任何東西的手這次卻被崑西緊緊扣住,指縫都塞滿了眷屬有力的手指,連帶手心與手腕都能跟別人的皮膚緊緊相貼的關係?總覺得——

他不知道自己想探究什麼,只是在媚毒與魔力紊亂交織出的情慾漩渦中,伊得與崑西雙雙抵達高潮的間隙似乎聽到崑西沉穩又執拗的嗓音又重覆了一遍他的諾言,「——我保證。」


5.

「對崑西來說,森林會更像是家一樣的地方嗎?」某個酣暢淋漓的夜間活動後,伊得曾經這樣問過他的眷屬。

「⋯⋯有什麼差別嗎?」

「因為無論人去到哪裡,做了什麼事情,最後都還是會〝回家〞的吧?」伊得撐著腦袋趴在崑西身邊看著他,思考內容相當符合他一貫的天馬行空,「就我來說的話,雖然原本的世界也有〝家〞,不過來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這個〝家〞的定義就逐漸變成原本的世界,其實現在問我回家要去哪裡,我先想到的已經是艾斯特的豪華宅邸呢。聽起來有點無情對吧?」

「⋯⋯」崑西閉上眼睛,看起來已經沒有在聽他說話了,伊得難得沒有纏著讓男人繼續陪自己睡前小話,只是跟著躺在崑西為他騰出身體與手臂的空隙裡,緩慢眨著眼放空眼前的一切。

「喜歡那個環境、留戀存在在那裡的人、想到就會留戀在那個地方發生的美好記憶⋯⋯我原本以為家就應該是那樣的存在,結果到現在我才搞懂,雖然家也可以成為那樣的地方,但最後應該叫他故鄉更合適一點。」

「真正的家,或許應該是⋯⋯你知道它會在那裡,你有應該回去的地方,而且你知道有人會等你⋯⋯說到底是不是地方其實不重要,只有知道在那裡,永遠會有人為你留一個位置,而自己也同樣會這麼做的地方⋯⋯才是人想回去的〝家〞吧。」

「崑西⋯⋯我、也能成為誰的⋯⋯〝家〞嗎?⋯⋯像是⋯⋯」

6.

啊、這大概就是臨死前的跑馬燈吧?

在突入祭壇時,伊得差點被偷襲鞭甩的樹根給抽飛,崑西跟托帕則是早有預料的暴漲魔力,一人上前毫不猶豫的抽出武器斬斷進犯的枝條,一獸則是反應靈敏的叼著伊得的兜帽迅速後撤,礙手礙腳沒有戰力的大魔法師繼承人被快速拖到不會被波及的戰場邊緣。只是木之祭壇的失調哪是那麼好處理的,在平行世界的卡萊因大陸修復木之祭壇都動用了半數以上眷屬的幫忙才完成,現在他們加上托帕也才兩人一隻,面對的是曾經在交配期就差點把伊得整死的一整群樹人,已經半魔化的神奇造物在伊得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進攻,魔化的森林就像知道伊得就是遏止世界毀滅的種子,兼具美味魔力的超級大禮包對他源源不絕的揮舞枝葉,托帕拉伊得防禦閃躲得辛苦,氣得一邊反擊一邊對著夥伴嘰嘰嘎嘎地尖叫抱怨。

激烈的攻擊容不得思考戰術,以至於崑西想故技重施抱起伊得硬闖的時候,看見偷襲的樹鞭甩來,青年來不及提醒就一把推開眷屬自己吃下這擊,他被重重鞭甩到半空後瞬間又是好幾根樹枝朝他伸出想直接擄人,劇痛及翻滾的頭昏眼花讓伊得只能下意識蜷曲起身體,感受到屬於崑西的魔力爆發,他苦中作樂的想著還好這一路上他已經習慣崑西這樣時不時就要把他掀翻的衝擊了,隨後就滾落在地上暈死。

⋯⋯總覺得昏迷前想起了挺無聊的東西,就沒有其他更感人肺腑,或是能讓人感覺溫馨動人的時刻可以回味的嗎?

說不清暈迷多久,勉力清醒的伊得感受了一下四肢,會痛但至少能活動,沒有可怕的外傷。被樹鞭揮到的胸口感覺有些濕潤,伊得低下頭,看到胸口綻裂的衣服沾著血,傷口不深卻不停地淌著血,紅色液體慢慢流到泥土上留下花瓣落地似的痕跡,隱約還可以聽到魔物激鬥發出的慘號,他努力撐起身,發現自己剛好被摔進祭壇的範圍內,但祭壇中心的魔晶石已經不見蹤影。

「可惡,沒有那個、我該怎麼⋯⋯?」伊得爬起來,吃力的按著傷口走了幾步,外圍被魔化樹人阻擋成頑固的防線,祭壇中心反而進不來任何一隻魔物,相比較實在諷刺般的安全。伊得慌張的想著不知道崑西跟托帕如何,沒有魔石他也無從調合木之區域的祭壇,他該出去嗎?還是應該先找核心?猶疑的腳步將虛弱又受傷的青年絆倒摔回地面,伊得齜牙咧嘴許久,被無助跟疼痛折磨的幾乎哭出來。

他也沒有沉浸在負面情緒裡多久,不如說就算被挫折與愧疚淹沒了,他也很快就能拍拍臉頰自己振作起來,一昧的怨天尤人不是他的性格,在伊得伸手想揉掉眼眶氾濫的濕意時眼角閃過的光芒令他猛地轉頭,泥土地裡有什麼在時有時無的閃著綠色的光輝,他很快就用手刨開掩蓋其上的塵土挖出只比拳頭大一點的破碎礦石,試著輸入一些魔力進去就一閃一閃充盈起來散發出柔和的光澤。

「是碎裂的祭壇魔晶⋯⋯難道是像火之祭壇那樣完全失去魔力後崩解了嗎⋯⋯?」左右環顧,手上沾滿沙土與血液的晶石輸入魔力後,可以看到四周也如星點般閃起忽明忽滅的光芒,加大魔力輸入量看得就更清楚了,而且如果他沒看錯,那些碎裂的硬塊在魔力量變大之後會朝著自己這裡滾動⋯⋯

「啊!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如果加大魔力可以收回魔晶的話⋯⋯!」

姑且不管魔晶碎成多少片又散佈到哪裡去,只調合這些小塊的晶石又能有多少幫助,總而言之反正情況不能再更壞做就對了,伊得捏著手上凹凸不平的石頭深呼吸一口氣,孤注一擲地緊緊握住。

「就在這裡連我受傷的帳一起算,你要多少魔力都拿去,快把崑西的森林還給他——!!」

7. 

一時之間崑西難以理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看見蜜棕髮色的小鬼本來被托帕護得很好,雖然有些狼狽但他都來的及幫忙回防。嘗試一會確定狂爆的樹人與魔獸相比有著無窮的耐力並不適合打持久戰,他正想聽從小傢伙的意見不戀戰先衝進祭壇裡再說,誰想突變驟生他眼睜睜看著小鬼被拋到半空中,接續記憶與知覺便模糊起來,等回過神時只感受現今如同惡毒繼母的森林氣場突然一變,彷彿整塊大地都在掙扎般震動,方纏還作為最堅固的矛與盾的樹人們停下攻擊扭曲尖嚎,有微小的光芒自樹人的體內破開堅固的外皮,在吸盡樹人的魔力令其枯萎的同時,如同被什麼招回似的咻一聲飛空跳進了如同廢墟的祭壇內。

⋯⋯實際上理解整個過程還是托帕看見崑西兩眼通紅的持續對著樹妖的屍體挫骨揚灰,狠踹了一腳他的腦袋才稍稍令他從狂亂的情緒回神一點,傷痕累累的守護者站在原地吸吐好幾口氣終於壓抑下身周狂亂的魔力,在托帕焦急的催促中慢慢提步往裡頭走。

要說現在腦袋正如同針扎般的疼痛那真是太委婉的形容了,崑西不得不按著太陽穴旁的青筋確保自己走路不會歪七扭八地撞到什麼,托帕也同樣難受的哼哼,有氣無力地攀著破碎的殘留牆垣慢慢前行,雖然痛楚讓崑西眼前昏花到路都看不清楚,奇怪的是他卻彷彿『看』見了地面瀰漫籠罩的扭曲黑霧慢慢散開,柔和溫潤的綠色光點自四面八方活物的體內慢慢飄出後下沉到土地裡,隨著灌注的光點越來越多黑霧就散的越快,若要形容『眼』前的景象伊得可能會這樣描述——就跟海面的水化為蒸氣變成雲,雲再聚集變成雨落回大地,魔力像是水的三態循環洗去魔化森林的汙穢雜質留下森林本體,雖然過程非常緩慢,但是瘋狂與扭曲帶來疼痛的確在降低,崑西放下手,大步上前撲到趴在地上的小鬼身邊急急地將他翻起,托帕擔憂的叫著,來回在他們身周轉來轉去,一會看看面色蒼白緊閉雙眼的伊得,一會又看向漂浮在伊得手邊崎嶇不平卻散發著微光的祭壇晶石。

⋯⋯沒事,雖然氣息微弱,但確實還活著。

崑西顫抖著手拉開伊得胸口破碎的布料,血流得不少但已經凝結止血,問題更大的是伊得身上薄弱到近乎沒有的魔力波動,僅憑一己之力要調合整個木之區域汙染的魔力,可想而知就是大魔法師繼承人的魔力幾乎被掏空,崑西遲疑了一會,讓小鬼躺靠在自己身上就要拔出刀割開手腕餵他喝血。

「⋯⋯你在做什麼?崑西?」伊得的聲音很微弱,崑西沒理他,正要下刀就感覺身上的伊得滑下去,轉瞬撲上來掛在他使刀的右手上虛弱卻氣急敗壞的罵他,「可惡我只是很累不想動想等你給我親親,結果你想幹麻?拿出刀是什麼意思!」

崑西皺起眉,想把小鬼抓下來卻怕銳器傷到伊得而束手束腳,「你需要,魔力⋯⋯這樣最快。」

「快你個頭啊,我不要喝血那太噁心了,給我親親!」伊得手一鬆滑了下去,的確是全身洩了氣力的軟骨頭模樣,卻拼命抱著崑西的手阻止他放血,「補魔力最有效率的明明就是做愛,你敢給我喝血我就敢全部吐出來,我寧可吸你的屌也不要⋯⋯」

「⋯⋯」崑西這下也有些發怒了,但對上伊得蜜棕色的眼睛卻莫名氣短一截,伊得按著他的胸口靠在他身上成功搶下匕首丟到一旁,氣呼呼的坐在他的懷裡拿頭撞他,「沒事割自己做什麼,你身上明明也有很多傷!」

「⋯⋯我⋯⋯」

「不准說沒保護好我什麼的!」伊得埋頭撞大胸肌結果沒撞兩下自己就頭昏眼花,只好抓著崑西胸前的布料把臉埋在裡面悶悶地說,「我知道我又衝動了,玖夜以前就批評過這個壞毛病,但我很討厭別人為我受傷,當然我也不喜歡受傷⋯⋯對不起。」

「⋯⋯」

「但這只是道歉我害你擔心了,剛剛罵你我可不會道歉的喔!」小鬼又炸毛警告他,崑西鮮紅的眼凝視著他,伸出手臂緩慢有力地把他的小魔法師圈進懷裡。

「⋯⋯抱歉,」他低啞地說,「我害怕⋯⋯你會、受傷⋯⋯」

「我沒有自信,會傷害你⋯⋯所以,餵你血⋯⋯」

「你擔心會傷害我?」雖然崑西講得斷斷續續還缺了幾個詞,伊得倒是飛快理解了眷屬的擔憂,「對哦⋯⋯仔細觀察崑西你的呼吸也很快,體溫也燙⋯⋯就像上次我被偷家那樣,剛剛魔力暴動會讓你比較嗜虐沒辦法控制自己,是這個意思嗎?」

「⋯⋯嗯。」崑西嘆了口氣,他覺得已經可以猜到小鬼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伊得倒是盯著崑西的下巴沒有忙著說騷話,最後他只是努力伸手捧著男人形狀好看的顱骨轉向,笑嘻嘻的跟崑西四目相視。

「不管怎麼說,就當作是慶祝剛剛我們努力換來的好結果⋯⋯總之先來個勝利的親親,這個總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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